父亲去世母亲改嫁,她和奶奶相依为命
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,河北省涿州市义和庄中学内的柳树吐出了新芽,微风里多了几分暖意。刚刚下课的雪莲笑容满面,因为这一天她的户口终于办成,身份证也将在不久后拿到。由于未在医院出生,缺少相关证明,十几年来雪莲一直没有户口。
因为上学路途远,雪莲寄宿在学校,每周五她都会骑自行车返回家里,和奶奶度过两天的祖孙生活。恰逢周五,记者跟随雪莲回到她每天都在牵挂的州县庄村的家里。奶奶正在炕上休息,看到雪莲回家,赶忙翻身起炕。“头发长了,该剪了。”“你这脸是冻的吗,咋这么干呢?”奶奶看着5天未见的孙女唠叨着。“她爸爸在她8岁的时候得病去世了,妈妈也改嫁了,这孩子跟着我受了不少苦。”听着奶奶的话,雪莲不出声,眼泪顺着冻得通红的小脸流了下来。
由于父亲去世时雪莲才8岁,很多记忆已经模糊。“我记得奶奶一直在哭,那时候我不知道爸爸不在了。直到看见我家的地里多了一座坟,才意识到爸爸真的走了。”雪莲说,不久后妈妈改嫁失去了联系,从那以后,家里就冷清了很多,小小的房子里只剩她与奶奶相依为命。
洗衣做饭,她从8岁起扛起祖孙俩的家
奶奶说,家里发生变故后,孙女好像一夜间就变得懂事了。8岁的雪莲开始学习洗衣做饭、捡柴火,料理起祖孙俩的生活起居,成了这个家的“小大人”。“刚开始是奶奶做饭,我洗衣服,后来我大点儿以后就把洗衣服和做饭全包了。”雪莲说。“这孩子学做饭学得挺快,现在炒菜、捏饺子、烙饼都会做,就是不会擀面条。”奶奶在“点评”着孙女的厨艺。而雪莲一直有一个“遗憾”,学做饭的时候她眼睛不眨地看着奶奶操作,“可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就是没奶奶做的好吃,不知道为什么”。
雪莲告诉记者,她做饭多了也有苦恼,炒菜放葱时老是被油溅到,有时切菜还会切着手。“奶奶看不见,我就不告诉她,疼了我就偷偷哭,因为我怕她唠叨也怕她心疼。”
雪莲12岁时的冬天,她煤气中毒,急坏了奶奶,幸运的是,她很快就康复了。奶奶说,从那以后,雪莲在学校住宿也不忘经常往家里打电话叮嘱把煤炉封好。
在雪莲和奶奶的屋里,发黄的墙上除了贴着密密麻麻的奖状外,还有一些颜色鲜艳的风景小贴画。雪莲说,这些都是她贴的,“屋里太黑了,墙也不干净,看起来不好看”。
雪莲爱美,但也懂事。她说,8岁以后,她基本没有穿过新衣服,都是穿别人送给她的旧衣服。2014年秋天,涿州的一位记者报道了雪莲的事情后,众多好心人纷纷来到这个温暖的祖孙之家。“你看,屋里的电视、洗衣机、沙发都是好心人给的,他们还把我们家没玻璃的窗户装上了玻璃。”奶奶激动地说,好心人还给雪莲送来了很多新衣服,买了自行车,家里的吃穿住行都得到了改善。
雪莲的指甲上还留着一些淡淡的粉红色,看到被人发现,她有些害羞。“这不是我抹的,是我同学非得给我抹,后来我擦了很久都没擦干净。”雪莲在辩解,奶奶却在一旁“揭底”:“她可爱美了,有时候还擦点同学的香香(香水)呢。”
梦想当老师,有更多时间陪奶奶
家庭出现变故时,雪莲上小学一年级,曾经有一段时间,她学习成绩急速下滑。上初中后,雪莲在学习和性格上都发生了很大变化。“得不着奖状就哭,上次差两三分没得奖状就哭了,哪有这样的?”奶奶有些不解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上初中后我就跟‘疯’了一样,总想着争先。”雪莲说,虽然她没有得第一,但她的成绩一直处在上游。对于雪莲的转变,班主任王国艳很欣慰,“和以前比起来,这孩子的性格外向了很多,这说明她有自信了。”王国艳说,为了让雪莲能更好地学习,学校减免了雪莲的全部学杂费,每周还会发给她50元生活费。
帮助雪莲的好心人越来越多,甚至有些人要资助她今后上大学的费用,奶奶在心里替孙女高兴。但84岁的身体越来越差,也让她越来越担心,“有时候我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,就想着我死后孙女怎么办”。
记者问雪莲的理想是什么,她说已经有了一点规划,高中毕业考师范,想当一名老师。“老师无私奉献,不说一点怨言,而且假期多,那样我在家陪奶奶的时间就多了。”
她叫刘雪莲,今年15岁,上初二。她8岁时父亲因病去世,智障的母亲改嫁后不知所踪,留下她和年迈的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