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真的很正常吗?春节前后,正是急需家政人员的时候,但恰恰这时候请不到人,新闻说,临时保姆的日薪已经涨到400元,但仍然难以请到;发快递,同样缺乏上门收件的人手,有报道称,用工荒导致快递变慢递,广州到苏州的快递过了4天居然还没出省;餐饮业与零售业,也是叫苦不迭……市民的正常生活与商业服务所受到的影响,不言而喻。对此,广州市人大代表叶雪文在广州两会上建议,政府应鼓励外来工留穗过年,破解春节“空城”。
据统计,目前广州市来穗人员数量已达到800多万,与户籍人口比例接近1:1,每年春节,会有近半外来人口离穗,广州因此成为全国十大春节“空城”之一。每年的这个时候,少数抱怨来穗人员“添乱”的本地居民,也会念及来穗人员的辛劳——的确,如果春节“空城”成为日常现象,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!春节前后至少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,广州会出现用工荒问题,这绝对不是小问题。如何破解?叶雪文代表的建议是:各级工会对来穗人员发放春节消费券,对其父母子女来穂过年的交通费给予适当的补助;旅游和工商部门动员商场、娱乐和饮食等企业针对来穗人员进行团购打折促销;各类社会组织为来穗人员积极提供丰富多样的服务……这些建议有一定针对性,但作用恐怕微乎其微。
我认为,最好最长远的办法,是尽快推进《广州市来穗人员融合行动计划(2016—2020年)》的落实,而且力度要大。该“融合计划”中最实用的两个内容是:5年内,基本实现社会保障与基本公共服务对来穗人员全覆盖;来穗人员子女同户籍学生一样享受九年义务教育。这两个最现实的问题,才是外来人口融入广州的“硬通货”。要知道,许多来穗人员每年风雨无阻地返乡过年,最重要的原因是老人和孩子在家乡。如果孩子的读书问题解决了,那么老人和孩子就可以随迁到广州;如果个人的市民待遇也能得到保障,就会进一步巩固他们对广州的认同感。尽管家乡情结挥之不去,但至少会有更多的来穗人员将避开春节期间的奔波之苦。
无论如何,年年上演的春节“空城”现象,都不是一个正常现象,它至少表明户籍壁垒与身份鸿沟依旧鲜明。因此,淡化并最终解除这两个障碍,才能让人口流动现象波澜不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