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自己不说，都没意识到她已经30岁了。印象中的征婚、整容、选秀、出国、美甲，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，竟然也已经过了5年了。这5年，凤姐从来没消停过。

　　按 照她的回忆，2008年她来到上海征婚;2009年10月下旬开始，她在陆家嘴附近发征婚传单，条件之高令人咋舌：户籍江浙沪，聪明高富帅。“潘驴邓小 闲”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。再看看她的自我介绍，“本人85年阴历8月初9日生。阳历生日为9月23日。身高146cm。平时穿高跟鞋153cm。体重 40kg。现就读于綦江师范学校获中师文凭。”放到现在，这或许能在微博上有个#奇葩征婚#之类的标题，但在那个微博还在内测的时代，她愣是迎着互联网的 春风，成了网红的开山祖师。

　　这位性格张扬、举止出位的小个子黑女孩并没有止步于征婚，接下来几个月她使劲儿“作”， 上了数个节目，大多重复自己的择偶标准，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惊人言论，颇似一口挖不完的深井。越来越多的目光被吸引，越来越多的调侃被聚集，群嘲下大众的心 态是，想看看这个神经一样的女人，究竟会迎来怎样的结局。

　　面对所有的不善意，凤姐无所谓得理直气壮，依旧我行我素， 扬言“青春就是拿来挥霍的，我现在正在挥霍青春”。报名“花儿朵朵”沈阳赛区拿到资格卡、上《中国达人秀》唱爱情买卖，在展示自己的路上，她一出接一出。 当大众对她的行径稍微习惯并略显疲态时，她又潇洒落下一句“我要去美国了”，远走高飞，在一段时日中销声匿迹。

　　这些 年中国的网络飞速发展，自凤姐为首的网红出现后，不乏效仿者，可后浪还没来得及拍就死在了沙滩上，时至今日再提起，偶尔出现在人们口中的也只有火过几天的 小月月，剩下的连名字都消失。新生代网红一茬接一茬，各领风骚三五天，却再没有凤姐、芙蓉当年盛况。凤姐在美国当美甲师的新闻一出，妥妥占领新闻头条。后 辈仰望，前辈不在江湖，重出仍是top。

　　凤姐怎么可能甘于寂寞，美甲师心酸也好土豪也好，从来不说她的重点。自诩 “饱读诗书”的人，高调在凤凰网上开了专栏，第一篇题目是《恋人赶我坐最后一班公交回纽约》。换来的自然是又一波群嘲：还有人跟你约炮啊。没人注意到，孤 身在外的中国网红精神的空虚和肉体的寂寞，以及失了网络关注后重整河山的决心。凤姐身在美国，却上演着最现实的蝴蝶效应：她在美利坚挥一挥笔，中国互联网 就得掀起一场暴风雨。

　　最近一场暴风雨是，她成为天使投资人，投资了一款专注吵架的APP。此刻所有的群嘲都流露了赞 许的意味，当从前以屌丝和奇葩定位的初代网红贴上了天使投资人的名号，过往的一切都能被原谅，所有行为也染上了励志的色彩。而励志永远是受所有人欢迎的， 尤其在大多数用户还是屌丝的情况下。而她的故事，或许会给当下层出不穷博出位的网红们一丝安怀与慰藉：除了傍大款当小三做外围装绿茶，好像还有别的路可以 走吧。

 

　　凤姐的今天，很大程度上在于她对自我的坚持——包括所有努力与行为，这些行为由性格一以贯之，当我们回望互联网风生水起之处，再对比现在，什么都在变，但凤姐还是从前那个凤姐，只是她的一些坚持被我们认可了。也不知道是时代变了还是我们变了。

　　其实凤姐还写过诗，也没差到不入眼。有句话就像她的自白：“我永远端坐云端以上。”

　　凤姐近日在微博上向董明珠放言，称有“凤姐”照片的APP一定比有“董小姐”照片的手机更受欢迎，要是输了就去整成“董小姐”。

　　文|苍井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