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治疗
3年没睡过好觉,不是“难”字可以形容的
记者:这三年多来,你的治疗经历是什么样的?觉得难吗?
周岩:不是一个“难”字可以形容的。我全身上下,只有左小腿、左上臂的一部分和肚子是好的,其他地方都是很厚的那种疤痕。我现在每做一次植皮治疗,都要在背上、胳膊间隙埋扩张器,扩张皮肤。然后把扩张之后的皮肤取下来,去补贴疤痕的地方。我现在已经做了10次大手术了,做了脸部、脖子和胸口,腿的正面、胳膊上也做过。
埋扩张器,其实就是在皮肤下埋入气囊,然后定时往里面注入生理盐水,把皮肤一点一点撑开。那是一种皮肤被撑裂的疼,一般至少要在我身体里埋6个月到9个月。最多的一次埋了6个,背上是一个大的,腿上是5个小的。扩张器里的水不多的时候还好一些,水多以后,就会往下坠,我的整个腰就会感觉特别疼,而且只能趴着睡觉。而且埋扩张器的时候,我也不能穿普通的衣服,只能穿医院里面那种很宽大的病号服,而且万一不小心磕到门上,背上的包就可能爆炸。
除了埋扩张器之外,我每天还要做一些基础的治疗。我每天早上5点半起来,要泡一个小时药澡,那个中药的作用是软化疤痕。泡药澡的感觉不但疼,而且还很痒。
泡完之后就抹按摩药膏,按摩的时候非常疼。因为疤痕非常硬,要把疤痕从硬按到软。我全身的疤痕很多,每次按摩完,一个上午就过去了。按摩完还要贴疤痕贴,贴完之后还要勒弹力套,压制疤痕。每一个步骤都很疼,打疤痕针也很疼。
下午就是做功能复建。因为我的关节被烧到,不能屈伸,包括手指,所以我要把关节使劲地按下去,再伸直。
记者:每天背着大水袋趴着睡,能睡着吗?
周岩:当然睡不着,这三年来,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不埋扩张器的时候,为了不让疤痕粘连,我必须在肩膀下面垫三个硬枕头,让头高高地从枕头上垂下,所以也根本就睡不着。而且我即使是白天非常累的时候睡着了,哪怕是眯5分钟,也是在做噩梦,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。前两年的时候,我每天都梦到他往我的头上淋那个油,然后点火,叫我去死。
谈生活
夏天出门也得戴手套帽子,怕被人当怪物看
记者:我看你在微博上发自己剃了光头的照片,为什么要剃光头?
周岩:是为了治疗。因为我身上、脸上都是疤痕,如果头发长了,就会扎到那些疤痕,会疼和痒。而且头发有细菌,会导致皮肤感染发炎,治疗也不方便。其实我一直都剃光头,这次是我烧伤以来头发养得最长的一次了。
记者:你在微博上发照片,表示你现在能接受自己的样子了吗?
周岩:还是不能。但是我不可能在微博上向大家传递负面能量,因为有很多人会看我微博。但是,很可能在发完一条调侃微博时,我刚刚挑完腿上的一个脓包,整条腿疼得都不能动。
华商报:你现在出门,都是什么样的打扮?
周岩:我出门都是戴手套、帽子、围巾、口罩什么的,夏天也是这样。我现在都是只能穿那种很软很薄的衣服,因为衣服一厚我就会热,身上就会很痒。所以我穿的衣服基本都是旧的,都是那种洗得很软的衣服。而且我也不能戴任何饰品,因为能戴的地方全都是疤痕,第一是不能露出来,第二是戴着更难看,饰品还会割伤我的皮肤。
记者:听说你受伤两年半之后,也就是在2014年8月15日,才第一次出门?你出门的次数多吗?
周岩:对,那是我受伤后第一次出门。之前我不愿意出门,妈妈也给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,医生、老师和朋友也一直在劝我。那个时候我刚做完脖子两边的手术,恢复好了,那天跟老师约好了,所以我就跟妈妈一起出门去画室。
我在北京的时候出门,都是为了去画室。去画室其实是为了通过画画来锻炼手部和腕部功能。因为我的手部功能不行,所以我画一幅素描需要好几天。
一开始出门,我们是坐地铁去的,在路上,别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,我还被看哭过。有的人你一靠近他,他会像躲瘟疫一样地跳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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