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祥杰的这种先天性肝纤维化病很少见,全国28万人中才会有一例。他前后两次进京治病加上母亲胃癌手术的费用已经花费了近四十万,对这个农村家庭来说,这个数字早已超出承受范围。
父子俩来到青岛青大附院就医。肝部配型成功,刘加和将把自己的部分肝脏移植给儿子。移植的手术费用约20万,后续抗排斥反应还需要大量费用。3月11日,青岛青医附院,刘加和与刘祥杰作为青岛首例活体肝移植的“案列”,他们俩是医院的重要宣传对象。
这次活体肝移植手术给刘祥杰带来了生的希望,也给刘加和带来了无尽的压力。刘加和有脂肪肝,为了保证一个能够上手术台的健康身体,刘加和少吃多运动,每天傍晚和凌晨都会出门“暴走”几公里。
医生说刘加和有些胖,为了迅速瘦下来,刘加和从一顿3个馒头减少到1个。父子俩的午饭看起来很清淡,刘加和开玩笑说,正好可以减肥。
3月18日,来青岛一个多星期后,刘加和减了十斤多的体重,达到了手术的要求。
父亲要捐肝救子的事情被当地媒体报道后,不少热心的市民赶往医院捐款,短短几天就募集了近十万元。有一名不愿意留下姓名的70岁老人留下了千余元和一封鼓励信就走了。
在青岛住院的这段时间里,刘祥杰身体很虚弱,但还是坚持用手抄的方式写了一封感谢信。感谢帮助过他的好心人。满怀希望的刘祥杰认真的安排着自己每一天的时间,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想到,这竟是他最后的一段时间。
为了配合手术,刘加和把抽了多年的烟戒了,中午吃完饭,上来烟瘾了坐都坐不住,只好跑到走廊上去看风景。
3月23日,父子俩的肝脏移植手术上上午七点半就开始了,一直持续到凌晨。晚上十一点多,媒体陆续都走光了,只剩下刘加和的妻子、儿媳和刘祥杰的表哥在手术室外等候。
晚上11点43分,聚在手术室门外的家人们看到一架担架床被推进,刘祥杰的母亲感到有些紧张,担心的问着值班的护士,想要了解里面的情况。这个原定12个小时就结束的肝脏移植手术最终进行了16个小时才完成。
凌晨12点,刘祥杰的手术完成,被推进重症监护病房。病房的另一侧,是提前做完手术的刘加和,这时他还在昏迷中。在这次手术中,刘加和割掉了自己六成的肝脏。现在他和儿子又团聚了。3月24日下午,刘加和离开重症监护室,转至普通病房,在这之后,他再也没有见过刘祥杰。
3月31日,已经术后一个周了,在这一星期的时间里,一家人都没有见过刘祥杰,刘祥杰始终在死亡线上徘徊,院方在这一周内又给刘祥杰安排了三次手术,甚至还从广州调来了备用肝。最终刘祥杰没能挺过来,4月1日,他离世了。
4月7日,从日照老家赶来的众多亲戚站在病房里,刘加和坐在床边的一角吃着面。大家都沉默不语,刘加和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家。”
让刘家人质疑的是儿子的死因,为什么肝脏移植会导致消化道大出血?院方的解释是死于术后并发症。院方承诺给刘家一次性补偿30万元。
4月26日,刘加和回到日照老家。刘加和的孙子在门外玩。手术后,刘祥杰妻子告诉儿子,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,孩子就再也没有喊着找爸爸。
刘加和肚子上的创口已经长好了,平时只能用手捂着,也没有力气,走不了百米就要喘很久的气。他说刀口周围有些木木的感觉,不过能看得出慢慢在康复。
为了给儿子治病家里主要经济来源3000只鸡都已经廉价卖了,空空的鸡舍已换不来一分钱的收入。老两口一人一次重大手术也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。
刘加和的母亲已经90岁,至今还住在一间漏雨的土房子里,年事已高的老人每天还要帮着儿子和儿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。面对家里的困境,刘加和顾不上想以后该怎么办。
给儿子治病伊始,刘加和以自己的名义向村里22个人陆续借过钱,这些钱现在都没有还上。医院承诺补偿包括精神损失费、治疗费等在内的30万元费用还没到位,但是这笔钱他不能独占,因为还有儿媳和孙子。
五七祭日的时候,家里的亲戚都来了,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借过钱给刘加和。他们口中的刘祥杰是个好青年,好孩子,席间总能听到有人感叹命运的不公平。刘加和说,农村人活张脸,当时借钱的时候说好是要还的,可没了收入来源,他真不知道这近30万的债务该怎么还?
五七祭,刘加和独自一人蹲在坟前,捧上把黄土拍在坟头,他想要和儿子说上几句,却只剩下在闷热风中的呜咽。两个月前,他和儿子去青岛求医治病,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回到家里,人财两空。
2014年3月18日,青岛青医附院,换肝手术的前一周。刘加和劝服儿子,他要切一半肝给他后,刘祥杰很担心自己的病情连累了父亲,两人并排依靠在床上,刘祥杰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。
4月7日,手术结束后两个星期,原本父子俩并排坐着的病床上,只剩下了刘加和,儿子永久的走了。看着只剩下一件衣服的病床,刘加和忍不住落泪。即使用院方的补偿还上了部分欠款,失去劳动能力的他和老伴又有什么办法活下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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