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日,芬兰的索马里裔前女模特法多莫 · 达丽布 ( 如图 ) 不顾索马里军阀和激进组织发出的死亡威胁,毅然返回受战争蹂躏的索马里发起竞选运动,希望成为该国首位女总统。意大利《晚邮报》感慨道,达丽布 1990 年到芬兰当难民,26 年后回到祖国,决心改变索马里的政治未来。
英国《每日邮报》引述 44 岁达丽布的话称:" 我很清楚有危险,但当这一天到来时,而你有能力去做,你必须为民主而战。" 作为 4 个孩子的母亲,她说参选总统是为了下一代,希望令国家安定繁荣,让孩子回国,并以国家为荣。
据英国《卫报》报道,达丽布的双亲为索马里人,从未接受过教育,父亲当货车司机,母亲是家庭妇女。本来是一个平凡而满足的家庭,却因国家医疗水平太差,连生 11 名子女悉数被可预防疾病夺去性命。经历 11 次丧子之痛后,夫妇二人决定搬到邻国肯尼亚生活。1972 年,第 12 个孩子达丽布降生。1989 年,达丽布一家人遭肯尼亚驱逐回到索马里摩加迪沙定居。
回国没多久,索马里开始爆发内战。为了让女儿不再遭遇不测,达丽布的双亲急忙变卖所有家当,替女儿买到一张机票,赶紧让女儿逃出国。1990 年,18 岁的达丽布与其他索马里难民一样,从非洲东南端一路逃亡,跨过酷热沙漠,一直走到寒冷的北欧,最终落脚于芬兰赫尔辛基,成为获得政治庇护的难民。
14 岁前从没有读书写字,只受过 4 年多教育的达丽布,就这样咬紧牙关、顶住社会对难民的排斥质疑在芬兰生存了下来。她在当地结婚生子,任职护士和时装模特,在经济条件许可下先后取得护理及公共卫生硕士,继而到美国哈佛大学深造,还为联合国培训医疗专家,同私营企业合作帮助难民就业。
《澳大利亚人报》称,这样看似一步步走向稳定成功的人生,并没有让达丽布快乐起来。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,积压着浓浓的乡愁。2005 年,她决定向丈夫坦白," 我在快马加鞭地干,从未停止过。我不想永远在芬兰,我必须回到索马里去。" 她带着女儿离开家人,随联合国机构重返家园建设艾滋病防治诊所。但并非每个同胞都对她露出好感。在他们眼中,达丽布是来自西方的人。半年后因安全问题,达丽布忍痛撤离家乡。
" 在芬兰,我觉得自己不被需要 ; 在索马里,我却是外人,我该何去何从?" 达丽布随联合国机构辗转非洲各处,怀念在非洲土地上找到的归属感,她想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什么。" 我想解决祖国的贪腐与不公,带领她走向稳定繁荣 "。她决定竞选总统,决心改变索马里的政治未来。
索马里总统选举虽被推迟到 11 月 30 日举行,但受到外界关注,因为它被认为是 "1964 年以来的首次民主选举 "。然而,现实却不那么鼓舞人心且更加复杂。就安全和制度因素而言,全民选举被认为是 " 不切实际的 ",所以索马里下任总统将由两院制的国民议会议员选出,这些议员从部落首领提名的 1.4 万人中选出。现在,总共有 18 名总统候选人,其中包括现任总统哈桑,达丽布是唯一的女性。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 10 日评论称,达丽布曾经是一名索马里难民,如今在芬兰过着舒适的生活。在一个有着惨淡人权记录以及长期压迫妇女历史的国度,竞选最高公职伴随着风险。达丽布坦言,她每天都会收到各种死亡威胁。在索马里青年党的持续恐吓下,达丽布坚持提出反贪、禁止女性割礼等非传统政纲,被多为文盲的国民讥笑为 " 不切实际 "。美国《新闻周刊》称,自从达丽布宣布打算竞选索马里总统起,朋友们就频繁打电话给她确定她仍然活着。
" 达丽布会成为未来的索马里总统吗?"" 德国之声 " 反问道。达丽布承认这次胜出的可能性为零,但她把目光放在了 2020 年总统直选上。她接受英国《观察家报》采访时表示:" 我不会行贿,也没有军方势力,我只是爱这个国家。这么多男人害怕我,证明我能改变局面,证明女人能改变局面。" 她说,就算大选肯定落败,她已决定留下来深耕细作,4 年后东山再起," 因为就算索马里再动荡混乱,这里才是我的家 "。